断青

我的命中命中

香港

应允承再次来到香港,还是为了一个学术会议。棕木圆桌旁围坐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有身着职业套裙的女人,画面简单得只有黑白色调,如同钢琴上的黑白键,聚在一起当然能拼凑出美妙乐章,但又偏偏不能达到应允承的预期。


能够坐在这里的人当然拥有足够优秀的头脑,但应允承已经见过最聪明的人,见过严肃场合里格格不入的卡其色长裤,那么剔除掉关键词后的长篇大论就显得乏味无趣且没有必要。


只可惜这一次来他三十岁出头,身边也没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李决,或者说哪怕李决也在场,他们没法和以前一样从旁听座溜走。


应允承成为了坐在主座的成熟大人,二十多岁的美好愿望就连他也不再妄想,例如拿爱人的名字去命名一颗小行星。


会议从开始到结束花了三天时间,ppt 切换了上百张才落幕,上台演讲的人来来去去数不清有几个。应允承耐心听完,却抽空想起了尘封已久的邮箱里躺着的几封星标信件,寥寥数语就讲明的道理在这里为了贴合官僚主义而被拉长成了千字论文。


散场的时候有人喊他“应老师”,也有人询问他之后的打算。


应允承在香港闷热的空气里感到口渴,但还是很礼貌地回复说:“会在这边留两三天。”


他答应了穆清,要去一家有名的珠宝店帮她拿定制的首饰。


应允承来过这家珠宝店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帮江斯映取项链,第二次是来定制婚礼上要用的首饰。


应付完前辈后辈之后,他终于想起要给在半山别墅的管家去一通电话,让他准备好自己的房间。

通话结束前管家顺口提了句:“小应先生,花房里的昙花好像要开了。”


应允承在那一刻好像能听见远方叮叮车的声音,坐几个站台去吃龙眼冰的渴望上涨得很快,马上就要冲出海面。但他最后还是坐在私人汽车的后座,和沉默寡言的司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只不过在司机眼里日复一日没有不同,应允承却觉得自己的肺里多了一台回忆牌空气净化器,每次起伏都含着旧日气息。


汽车钻入隧道,阳光被遮蔽的时候,应允承不再感到万物不长久,去往珠宝店的简短路程,他很平淡地想到物是人非四个字。


一些闲话:很久前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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